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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身发妻第21节(1 / 2)





  而何平安将那一壶酒喝了个干净,支着手便有昏昏欲睡的样子,她垂着眼帘,耳根子实在烦了,闭着眼就往桌上趴去,酒杯被碰到,滚了一圈落到地上,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朱娘子的话头。

  “妹妹?妹妹?”

  朱娘子坐过来小声喊了她两句,见没有反应,伸手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,细长的眼睛看着她嫩白的肌肤,渐渐地有些出神。

  不知几时,后院劈柴的声音停住,一个穿着白色粗麻布短打的少年掀帘子到这店前面。

  朱娘子惊了一下,忙与他问好,可姜茶不认识朱娘子,略扫了她一眼,拿起扫帚就过去扫地上的碎酒杯,一声也不吭,待那妇人走了,他将何平安推了推。

  “一壶酒就能醉倒你?”

  伏在桌上的人没有反应。

  姜茶道:“她已经走远了。”

  何平安睁开一只眼,猛地站起来,大抵是坐的久,她身子都麻了,起身踉跄了一下。

  “那女人是什么来头?”

  “没什么来头,你不理她没事。反正她最近有的是钱,不来咱们这儿吃饭了。”

  她说罢笑了笑:“亏我还以为她给哪个富户当姨娘去了,没想到又干回了她那老本行,也不知那朱大郎是怎么想的。”

  她的声音与往常有些许不同。

  穿着粗麻布短打的少年将酒壶碟子收走,回来时见她脸上红成一片。原来是酒劲上来了,看她这副模样,这酒后劲大的很。

  没有防备的少女眼中朦胧湿润得要滴水,正一手撑着桌子,一手揉着发烫的脸颊,努力晃了晃脑袋,企图抓住一丝清醒。

  “她买的什么破酒。”何平安喘着气,视野模模糊糊,连带着她走路也开始摇摇晃晃。

  “这生意没法做了,关门关门。”

  她摆了摆手,身后的光刺眼极了,何平安走到姜茶身边,似记起什么,说道:“我给你买了布。”

  姜茶捞了她一把,将人往她房里带,嘴上道:“你要给我做衣裳?”

  她闭着眼,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

  离了前头铺面,到了地方,姜茶将她放在床上,此刻犹不死心,弯下腰问道:“你刚才是不是说要给我做衣裳?”

  他劈完柴身上热乎乎像个火炉,一双眼似乎也有些发烫。

  过了许久,姜茶等不到她的回应,表面守的规矩便开始悄悄地分崩离析,他伸手摸着她发红的脸,痴看了几遍,嗅着微醺的酒气,伏下身,指腹揉.搓.着她耳后敏..感的地方。

  他见何平安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生的好,简直长在他心坎上,要不是那天听到门外有其他人过来的声音,姜茶丢了刀或许在货舱里就将她办了。

  只是他错过了这样直接了当的机会,这后头何平安狡猾的像个狐狸,他不能得手便罢了,心里竟可耻地生出与她成婚的心思,纵然她是个才死了丈夫没多久的小寡妇。

  大哥骂他脑子进了水,姜茶一不做二不休,就当自己脑子进了水,夜里收拾了包裹,被他大哥一脚踢下了船。

  窗户紧闭的卧房里,做贼心虚的少年正要解开衣裳,忽然被人按住孽.根,那只手柔软纤细,他一时不敢动。

  明明已经有十分醉的何平安不知什么时候眼睛睁开了一线,她皱着眉,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:“我就知道,你都是骗我,你居然趁我酒醉了想要这样占我便宜,亏我那么信你,不想你只是图我的身子,说什么一辈子,你只贪这一时……”

  何平安扶着脑袋,痛苦道:“你走!你两年都不许跟我同房。”

  姜茶刚想为自己辩解,话到嘴边,床上的人已经将被子盖过头,看都不想看他。

  这当真也没什么好说的,本就是他理亏,可姜茶愤愤走下楼,心想真是便宜了她那个死鬼丈夫,不知是有什么本事,人都死了还要为他守节。他要是活着让自己撞见了,他一刀非劈了他不可。

  姜茶自己给自己点了一身火,走到水井边,他用冷水洗了个脸,待回到前面的食肆准备关门,却见靠窗的位置竟坐了一个客人。

  尚未到傍晚时分,往日这个时辰几乎没有散客造访,今日倒是有些意外。

  他没有走近,一面拉着自己的上衣,一面与他说话。

  听他说今日这个时候就要关门,不卖吃食了,那头穿着青白素面直裰的少年人微微有些诧异,他朝店里看了一圈,最后温柔笑了一声,起身道:“是我来的不巧,叨扰了。”

  姜茶见他有几分清贵气质,还以为是哪家的少爷公子过来尝个新鲜,也并没有当一回事,等他一出门,便将这食肆的门板插上,关门歇业。

  顾兰因在这条街上走了几步,回首看了一眼,日光昏黄,视野里行人车马都蒙了一层旧,那间食肆更是旧不堪。

  隔着一条巷子的距离,几个人正在那家客店里等着他。

  顾兰因推门而入,一间客房里,成碧跟山明按住了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,见他不老实,又揍断一根棍子,可怜那朱大郎嘴里塞着一团抹布,连个声也发不出,他脚边的女人衣襟全部湿了,被人灌了整整一壶酒,如今软成一滩烂泥躺在地上。

  顾兰因用折扇拍了拍朱娘子的脸,笑着对朱大郎道:“既图我的钱,好歹要有些诚意,这样的老女人,也想诈我?”

  朱大郎猛地摇头,眼神可怜,只是脸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,这会子看上去有些可笑。

  原来朱娘子见他青睐自己,频频招她弹唱,误以为这少年人与旁人不同,喜好年纪大的,一时糊涂就开始勾引他,哪知道他看的只是自己头上那根簪子。她跟朱大郎合计明天约他来此,是以她今日从布庄出来特意买了酒水以做准备,那酒水后劲来的晚,明日哄他喝了,等到了床上被逮住,想跑也跑不了多远,却不想他今天就来了!

  顾兰因拔下朱娘子头上的水仙花头簪,低头用袖子擦了擦,他看着朱娘子,缓缓道:“今日不打死你,我明日还会来找你。”

  朱娘子此刻早已醉过去了,眼神空空,朱大郎听在耳里,呜呜出声。

  顾兰因抬手将簪子插.到自己的发髻上,嫌他聒噪,成碧一脚便踩他裆上去了,恶狠狠道:

  “你这个死王八,有你叫的地方吗?”

  朱大郎疼的蜷缩起身体,脸上冒冷汗,这一行人临走也没有给他松绑,等到朱娘子有几分清醒了,送去医馆也不管用了。

  窗外太阳已经升起,两个人知道踢到铁板了还没来得及逃,那客房门外响起敲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