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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(1 / 2)





  新婚之夜,夫君拂袖而去,落下她一人独守空房。

  周玉柔的手把腰间的流苏抓得紧紧的,心如死灰,两行清泪不知不觉从眼中滑落。

  原以为嫁给心爱的郎君可以日久生情,做一对执子之手、与子偕老的夫妻,到头来只是幻梦一场罢了。

  自洞房花浊夜起,他就再也没碰过她,即使为了避免闲话而不得不同床共枕,但每每他都是和衣而睡,绝对不侵犯半分。

  只是,她还是彻底成了靖安王府上的一个笑话。她成了玲慧郡主的出气筒——那个刁蛮任性的郡主,将从苏琬那受的气,都狠狠撒到了她的身上。没有人将她放在眼内,就连一个小小的丫鬟,也能够狠狠地欺辱她。

  墨荷为了保护她,被玲慧郡主折磨死了,尸体被弃置街头,暴晒了三天三夜。她连声张都不敢,只得塞了几两银子给伙夫,让他帮忙将墨荷安葬了。

  靖安王世子对此不闻不问,周玉柔却每日以泪洗脸。

  终是有天,靖安王世子在外喝醉了酒,回来之后,一言不发地将她推倒在床上,狠狠地要了她。

  只是同床异梦,午夜梦回之时,他在她身上驰骋,嘴里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。周玉柔心里像梗了一根刺,默默流下苦涩的泪。

  这一把,她彻彻底底地输了,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赢过苏琬。

  “夫君……”

  模模糊糊地从睡梦里醒来,周玉柔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床边,空空如也的冰凉浸透指尖,刹那间清醒了她睡意未散的头脑。

  她的眼睛豁然睁大,侧头看着床上多出的大块空间,一丝丝青涩缠满心头,黯然与思念为那双平日冷傲的双眼抹上水色柔情。

  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,声声干涩的笑声从喉咙中滚落而出。她右手搭在额前,左手紧紧地抓着绫罗绸被,却觉得浑身仍然很冷。

  却不想,那一夜酒后乱性,她竟怀上了孩子。

  周玉柔心中总算燃起了一丝希望,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。

  然而,靖安王世子得知此事后,却眸光冰冷地看着她,讥讽地道:“就算你有了孩子,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!”

  这话如利剑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刺穿着周玉柔的心脏,最后让她的心千疮百孔。

  泪水落到周玉柔的嘴角,好苦。

  她常年被玲慧郡主折磨,身子落得许多毛病,生产时因为血崩,终是不敢地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再次醒来,却是回到十多年前。

  仿佛是大梦一场。

  周玉柔从来没有想到,她还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。那个负心之人,不属于她,她也不会再对他动心。对靖安王世子,她仅有满腹的恨意罢了。

  这一次,她要将他彻彻底底地还给苏琬。

  可——

  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?

  第69章 不甘

  重来一遍,很多事情却都不一样了。

  周玉柔为了避开与靖安王世子的相遇,推迟了半月才上京,却因此错过了许多事情。

  她在花朝节上模仿苏琬的穿着,是另有意图,却不想引得靖安王世子产生了误会,将她认作苏琬。更因她的缘故,他甚至厌恶上苏琬。

  更意想不到的是,玲慧郡主会在狩猎大会上意外坠崖。

  周玉柔怔然地望着前方的墙壁,想得出神。

  不多时,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,见无人应答,靖安王世子直接推门而进。

  见周玉柔已经醒来,他不由惊喜上前,握起她的手,道:“玉柔,你醒了,觉得怎样?好些了吗?”

  周玉柔转过头,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初见时的他,在救下他时朝自己微笑的情景。

  可是,这个男人却是如此的狠心!到她闭上眼睛那一刻,他由始至终也没有来看她一眼。

  当真是讽刺极了。

  算计了他,的确是她的错,到后来她也后悔了,可她的孩子却是无辜的,他为何要如此狠心?

  周玉柔觉得胸口一闷,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平坦的小腹。

  靖安王世子关切地问:“玉柔,你怎么了,可是不舒服?”

  周玉柔回过神来,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,语气冷淡地道:“世子,能请你先离开吗?”

  靖安王世子一愣:“可是你……”

  周玉柔打断他道:“我想再休息一会。”

  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让你的丫鬟进来照顾你。”靖安王世子见她脸色没有一点的血色,最终还是起身,离开了客房。

  不多时,墨荷脚步匆忙地从外面进来了。

  她走进屋子,朝周玉柔回禀道:“小姐,我已经请寺里的僧人为你去请大夫了,你再忍耐一会儿,大夫很快就来了。”

  “不用了,墨荷。”周玉柔抚着小腹道,语气平淡地道,“我这是老毛病了,就不必劳烦寺中的大师了。”